[ 钟表文化] 时间到了十七世纪末叶,日内瓦钟表“公会”绝大多数成员都忧心忡忡,担心外围的制造业者同样也组建类似的计量器行业“公会”,对城内匠人们的收入和钟表价格做出不利的举动。更可怕的是从他们手里夺走神圣不可侵犯的“专利权”。但是他们缺少直接“有效”的手段,以抑制城外的钟表繁荣。所以只能采取间接的办法,禁止在日内瓦城区之内制造“机芯”,所有“机芯”匠人都被放逐到城外,而且钟表成品的最后“总成”工续必须在本城完成。
这些强制性的规定,使钟表制造业的各工种之间形成了本质的切隔。在所有价值不高的钟表零件中,“机芯”粗坯也算作一种,“白坯”是钟表业内的另一种叫法。如今的身价一落千丈,钟表“师傅”对此毫无兴趣,只有城外作坊的学徒们才干这种粗活。机芯与“成品钟表”之间的联系,由钟表“行商师傅”们承担。他们身体力行,使行内人士逐渐感受和领悟到钟表改革的成果,他们自己也成为钟表制造业的领头羊。那些“自立门户”的作坊或联手生产的钟表匠人们,还有散落在日内瓦城外,在家里自产自销的钟表“单干户”们,都为这些“行商”们工作。
从此,他们获得了一个正式的称号“成表匠”,等同于“第一等级”的钟表师傅。“第一等级”的成表匠有众多的供货者,其中有不少是“机芯”提供者,专门制造“机芯”的匠人有许多不同的称谓,万变不离其宗, “机芯匠”可能是最准确的名称。在钟表制造业中,始终有他们的身影存在。“机芯匠”当中也有不少人自己也从事钟表零件的交易活动,他们成为那个时代钟表制造业,工序分工中的第二个“物流中心”。
他们的业务活动与“第一等级”的“成表匠”紧密相联,但在等级制度森严的钟表业中,属于低于前者的下一个等级。交易的过程中往往产生机会,“机芯匠”将钟表制造必须的原材料卖给“学徒”和工人的时候,也经常委托他们加工自己需要的零件。散居在农村乡镇的钟表单干户们,根本不受钟表“公会”规章制度的约束,自娱自乐的投身这一工作,尽管报酬十分菲薄。
这点收入对于负担沉重的农村还是大有帮助。“机芯制造者”的名称开始出现,但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有师傅资质的“机芯匠”。还有一个俗称“白胚制造者”,因为他们所使用的黄铜,并非总是正常的黄色,而常常呈现苍白混合铜的颜色。“白胚”包括表壳内的支架 夹板和全部固定的零件,主要由三部分组成:主夹板 桥夹板和摆轮夹板,固定各夹板与支架的所有螺栓。大型的古典式“桥夹板”随后被数块独立的小夹板所替代,还有“扁圆桶式”的发条盒,另一种是缠绕在“半圆锥体”轮盘上的“芝麻链”发条系统,在正反方向的转动过程中,储备与释放动运能量。当然,与此相关的大小齿轮也必不可少。
为什么有“白胚”的叫法,因为这只是相当粗糙的初级产品,锉工低劣,完全没有抛光。有一点要特别指出,“白胚”从来不安装“擒纵器”,也就是钟表的“校时装置”。只是在日内瓦市内,钟表师傅们对“白胚”的各个零件进行第二次加工,高精度打磨,高亮度抛光,总之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以最高质量“最终完成”一只钟表的全部工艺工作。如今,如果提到一只精工细作的高级钟表,人们就能更深的认识到,日内瓦工匠们点石成金的精妙手艺是多么的重要!虽然被逐出了日内瓦,但“机芯”匠人们仍然在钟表制造业中占据“半壁江山”,与城内的钟表师傅们分庭抗礼,双方各居其位,各得其所,大致形成了一个双赢的局面。(图/文 腕表 思时)